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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讀完Bill Hayton所著的「南海」(The South China Sea: The Struggle for Power in Asia, 2014),剛巧南海的緊張情勢逐漸緩和,可以心平氣和地看看南海爭端的來龍去脈。

南海會成為多國角逐的緊張地區有四方面的因素,首先,各國都有民族主義,即使南海的眾多島嶼亳無經濟價值,各國也絕不願放棄領土主權;其次,曾有一些探勘報告認為南海某些地區蘊藏大量油氣,經濟價值高,雖然一直未獲證實,各國卻寧可信其有;其三,南海是歐洲、中東連通東亞海運的重要管道,每天大量物資(如石油)進出南海,幾乎成為東亞國家的生命線,中國和日本都擔心南海被敵對國家掌控;其四,藉由南海爭端,美國拉攏南海周邊國家圍堵中國。

南海的周邊國家包括中國(中華人民共和國)、台灣(中華民國)、越南、菲律賓、馬來西亞和印尼等,除了中國和台灣,上述國家過去分別是法國、美國、英國和荷蘭的殖民地,它們對南海島嶼的主權訴求主要是延續其原宗主國的主權主張,大致符合1982年由西方國家所主導制定的「聯合國海洋法公約」。中國和台灣對南海島嶼的主權訴求則是基於1947年底中華民國所公佈的中華民國行政區域圖」及附件「南海諸島位置圖」(上有所謂的U形線),以及「歷史權利說」,即過去中國經營南海的歷史事實。

2014年菲律賓把中菲在南海島嶼的主權爭議,提交海牙國際法庭仲裁,但是中國聲明不接受、不參與該仲裁的立場,並提出海牙的國際法庭沒有法律管轄權的依據。其實U形線的公佈早於聯合國海洋法公約,而且聯合國海洋法公約在其前言也表明,公約無意包羅網盡,習慣法和國家實務仍須被參考。國際上領土主權的爭議一向很少能以法律解決,南海爭端顯然也是如此

南海爭端已經造成多次戰爭,如1946年中華民國和法國在西沙群島的奪島戰鬥;越戰後期的1974年,中國和南越在西沙群島爆發規模不小的海戰;1988年中國和越南在赤瓜礁激戰,雖然規模不大;1995年中國和菲律賓在美濟礁發生小型海戰等,在這些接觸戰,中國幾乎都是獲勝的一方,保住了一些礁,但是戰爭顯然無法真正解決南海爭端。

目前南海的態勢是各國分別佔據了許多島礁,島是適合人居的島嶼,礁則是不適人居的礁石,中國雖然軍事力量超過南海周邊其他國家,但是中國本土距離南海諸島遙遠,而且僅佔據一些礁,是它不利之處,中國因此在永暑礁填海造島,建設飛航跑道和舶船港口,幾乎形成一小型軍事基地,以便長期經營南海。對於中國這樣的大動作,美國、日本和南海周邊國家當然頗為震驚,因此有前一陣子的南海緊張狀況,其實中國填海造島並不違反任何國際法,美國在全球有大量軍事基地,應以平常心看待中國的雛型軍事基地。

中國顯然了解南海的主權爭議是難以解決的,因此一向傾向擱置爭議、共同開發,但是南海周邊其他國家多不接受,希望獨佔爭議海域的資源,大家於是僵持在那,都沒有好處,不知道何時才能圓滿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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