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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察家和多數人一樣,過去聽過一些,但不清楚所謂的白色恐怖時期,前天第一次到馬場町紀念公園(當地是很多政治犯當年被處決的刑場),參加了「台灣地區政治受難人互助會」所舉行的「五O年代白色恐怖秋祭慰靈大會」,昨天到會的有幾百人,多數是當初的政治受難人和其第二代、第三代的家屬,了解及回想那段歷史,令人難過而感觸良多。

白色恐怖起於1949年,國民黨因國共內戰失敗撤退到台灣,為了防止共產黨在台灣滋長擴散,頒佈戒嚴令,擴充了認定犯罪的構成要件,只要是匪諜、共產黨、親共者、有社會主義思想者、或有政治異見者,均可不經審判,或由簡易的軍事法庭加以逮捕審判,處以重刑甚至槍決,白色恐怖時期一直到1987年解除戒嚴才算結束。白色恐怖時期長達38年,最慘烈的是最前的十年(往後敢犯禁的人自然少了,慰靈大會因此著重五O年代的白色恐怖),受難人包括本省人和外省人,大部份的受難人都是思想犯,既不是匪諜、共產黨,更沒有破壞國家社會的行動,只是因為有社會主義言論或思想而獲罪。受難人不只是本身受難,其家人親屬也多受到一些不公平的對待,如工作受限、被查問行縱等,非常令人同情。

台灣現在贊成台獨的聲音相當多,而早期主張台獨的許多知名人物都是白色恐怖時期的政治受難人,如美麗島案的施明德、林義雄、陳菊等,於是傾向台獨的民進黨和台聯黨都有意或無意地把白色恐怖宣傳成國民黨對台獨意識的打壓和對台獨人士的迫害,其實在白色恐怖時期,國民黨打擊的主要對像是親共者和社會主義思想,對台獨人士的迫害對比之下是較少較輕微的。

1998年立法院終於通過補償條例,成立白色恐怖補償基金會,對於白色恐怖受難人或其家屬給與相當補償,十五年間補償了10067(其中死刑809),受難人及其家屬大概對補償金的多寡已經不會在乎,令人不平的是政府和國人對於二二八與白色恐怖的大小眼,對於二二八的受難人及其家屬是「賠償」,而對於白色恐怖的受難人及其家屬則是「補償」,一字之差,平反的意義很不同,只是因為二二八已成為台獨的神主牌,而白色恐怖多牽涉到左派思想,人道主義在政治面前是會轉彎的。

雖然經歷了長期的迫害,大部份的白色恐怖受難人(可能也包含其家屬和後人)仍然堅定主張社會主義和兩岸統一,代表了台灣左統的傳統,以林書揚先生為例,他從1950年入獄,到1984年被釋放,服刑34年,出獄之後到2012年過世,一直為左統的理想奮鬥,參與創建了以左統為黨綱的勞動黨,歷任勞動黨副主席和榮譽主席,是廣受左統人士尊崇的左統先進。

由於白色恐怖的殘酷打擊和長期的反共宣傳,左統目前在台灣的勢力相當小,但近年出現了一些改變的契機,受薪階級長年薪水不漲(詳見前文台灣低薪是因為缺乏社會主義觀念和勞工意識)以及黑心企業主禍害社會大眾(詳見前文台灣的資本主義民主和法治)造成廣泛的民怨,使人們能重新看到社會主義的優點;另一方面,中國的持續崛起和政經改革以及中國和美國的共同反對台獨(詳見前文中國反分裂國家法與台灣獨立),終將使台灣人認清台獨的不可行,因此長期來看,左統並不是沒有市場的。此外,社會主義的崇高理想以及許多左統先烈(如許強呂赫若李友邦林書揚等)的無私犧牲奉獻的精神都是左統的無形資產,使我們不能忽略左統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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