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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防部在2014年向慶富造船採購六艘獵雷艦,從慶富得標、向銀行聯貸,到國防部提早支付部份款項,都是疑點重重、絕不尋常,最近慶富竟然做不下去而要聲請破產,造成銀行團的龐大損失。這顯然是一個大弊案,但是牽涉到馬、蔡兩朝,藍、綠互相推來推去、打來打去,真相仍不清楚,甚至永遠不會有真相。雷艦案算是「國艦國造」的第一案,建立自主國防工業的第一步,其投資較小、技術上相對容易,竟搞成這樣,未來更昂貴複雜的國防工業要怎麼搞?

雷艦案讓我們看到慶富豐厚的高層政商關係,陳水扁總統出訪友邦時,慶富董事長多次受邀同行;慶富集團營運總部大樓完工,陳總統偕同副總統和多位友邦元首南下參加總部大樓啟用儀式;慶富董事長父子等人近年來曾有六次進入總統府的記錄,其中五次在馬英九總統時代,一次在蔡英文總統時代。

無論慶富的政商關係是否涉及不法,慶富一定花了不少錢和心血經營其高層政商關係,否則其他多數廠商為何沒能和三任總統有親密的政商關係?慶富的高層政商關係一定有助於它贏得及執行雷艦案,以及先前的海巡署28艘巡防救難艇案,否則慶富何必花錢和心血經營其高層政商關係?事實俱在,台船在資本和技術上看來都優於慶富,卻無法贏得雷艦的標案,顯然是輸在高層政商關係,不論慶富的政商關係是否涉及不法。

慶富搞出天大的紕漏,現在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但在沒承包國防有關艦艇以前,它其實經營得相當不錯,慶富曾建造很多漁船,也建造過化學船、漁業研究船、緝私艦等,更是國內第一家取得ISO-9002認證的民營造船廠。慶富原來的經營能力相當不錯,為何會栽在國防有關艦艇上?它已經拿到國防部提早付款24億和銀行貸款約250億,為何還撐不下去?顯然就是兩個原因搞垮了慶富,國防工業的技術門檻極高和經營政商關係的成本極大,後者是媒體已大幅報導而國人極痛恨的,但是應不只媒體所報導者,慶富導入義大利Intermarine與美國Lockheed Martin的造艦技術,多半也需要花大錢打通義、美兩國的政商關係,就如過去的拉法葉艦案那樣。

雷艦案搞垮了原來不錯的慶富造船,也讓國家蒙受不小的損失,罪魁禍首當然是慶富的經營者及與其勾結的政軍界敗類,但是也不能忽略該案所顯示建立國防工業的高困難度。國防採購取決於政軍高層,本即易受高層政商關係影響,無論是否涉及不法,參與企業都有頗高營銷成本,加以國防工業技術門檻極高,難免需要導入外國技術,又得加上打通外國政商關係的成本,以台灣的國際地位,這部份的成本幾乎是高不可攀的。

私營企業一般比政府和公營企業更有效率,因為私營企業善於銷售產品、產生利潤、有較大的營利動機,然而以台灣的國際地位,私營企業即使能開發出軍事產品,只能依靠台灣的有限需求,極難銷售到國外,私營企業對於國防工業因此並沒有多少優勢,私營企業難以正常獲利,就只能像慶富這樣不走正道了。

總之,雷艦案讓我們看到,台灣想發展國防工業極為困難,但願英明的政府未來別再白白灑錢,全送給不肖廠商和政軍界敗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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